中央的司法机构有:大理寺,是最高的审判机构,刑部,是司法行政机构,御史台,负责监督大理寺和刑部的司法审判活动。每遇重大案件,大理寺卿会同刑部尚书和御史中丞共同审理,称“三司推事”,即后世“三法司”的前身。
地方行政亦沿袭隋制,为州县二级。州设刺史,有时称郡,则设郡守。县设县令。刺史(郡守)、县令掌本级地方政府的政令,县以下在农村实行乡里制,百户为里,设里正,五里为乡,设耆老(贞观九年,每乡置乡长,后废)。城市的居民区以坊为单位,设坊正。乡、里、坊是最基层的政权,对城乡人民进行直接统治,催督课役,镇压反抗。在沿边及内地紧要之处,州(郡)之上还设有都督府,长官是都督,原来只管军事,因都督例兼所在州刺史,故亦兼管该州民政。
唐太宗于贞观元年根据山川形势把全国划分为十个监察区(即道),称十道,即: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和岭南道。唐玄宗于开元二十一年()又分江南道为江南东道和江南西道,分山南道为山南东道和山南西道,从关内道析出京畿道,从河南道析出都畿道,增置黔中道,共成十五道。唐朝不断派黜陟使、观风俗使、巡察使、按察使、采访处置使等官员分巡诸道,监察刺史以下各级地方官的善恶,以整顿吏治,并加强中央集权。开元(~)间各道渐设有治所,这种监察区开始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了行政区的性质。
后期的政治
安史之乱府兵制的崩溃意味着中央集权军事纽带的松弛。长征健儿的出现虽能加强边防,但同时使节度使得以同士兵建立稳固的统属关系,容易形成割据势力。节度使不仅兼任采访使,而且多兼屯田使、支度使等职,他们终于成为既掌握军事权又掌握行政权和财政权的自雄于一方的力量。当时全国共有军队五十七万余,而镇兵竟达四十九万,中央与军镇的力量对比失去平衡,形成了外重内轻的局面。中央上层统治集团的腐化大大削弱了控制地方的能力,政治上也出现了不平衡的局势,这就很容易使拥兵自重的将帅萌动问鼎犯上的野心,发动安史之乱的安禄山和史思明就是两个这样的人物。
安禄山和史思明都是东北一带的杂胡。唐朝前期,大臣往往在朝为相,外出为将。李林甫为杜绝“出将入相”的情况,以巩固自己独专朝柄的地位,建议玄宗任命寒人蕃将镇守边境,安禄山遂得一身兼任平卢(今辽宁朝阳)、范阳(今北京)、河东(今山西太原西南)三镇节度使,还兼任河北道采访处置使,专事对付奚、契丹等族。史思明亦官至平卢兵马使。安禄山经过累年的策划和准备,终于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在范阳发动叛乱。
唐朝政治腐败,军备废弛,安禄山很快就攻下洛阳,自行称帝,国号燕,并分兵西攻关中。唐玄宗于潼关失守后仓皇逃往成都。太子李亨在灵武即位,是为肃宗。他一面以朔方军将领郭子仪和李光弼分任朔方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统兵进讨一面命敦煌王李承束借回纥兵,以增强军事力量。在战争期间,安史集团内部一再发生内讧,先是安禄山为其子庆绪所杀,后来安庆绪又为史思明所杀,最后思明亦为其子朝义所杀。内部斗争大大削弱了安史军的力量,尤其重要的是他们发动战争不得民心,到处遭到群众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唐军逐步转败为胜。宝应元年()肃宗去世,太子李豫即位,是为唐代宗。他以雍王李适为天下兵马元帅,会诸道军与回纥军展开反攻,最后在次年正月战败叛军,史朝义自缢。历时七年多的安史之乱至此结束。
安史之乱是唐朝中央政权与地方割据势力之间的一场统治集团内部的斗争。这次事件对社会、政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是唐王朝由统一集权走向分裂割据的转折点,是阶级矛盾由缓和走向激化的转折点,是唐王朝对周边各族由主动进攻走向被动挨打的转折点。以此为标志,唐朝的历史分为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时期。
藩镇割据和中央对藩镇的战争安史之乱虽然平定,藩镇割据的形势却从此形成。唐代宗在战争结束之初就继续任命安史降将张忠志为成德节度使,赐姓名李宝臣薛嵩为相卫节度使李怀仙为幽州节度使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安史之乱过程中及平定战乱后,唐朝军将亦几乎都授以节度使之名,内地也先后建立军区,藩镇制度因此进一步推广,遍于各地。在节度使中,虽然有服从君命,臣事中央的人但不少藩镇都具有不同程度的割据性,其中最严重的是成德、卢龙、魏博三镇,统称“河朔三镇”。淄青镇与上述三镇情况完全相同。这些节度使父死子继,自署将吏,缮邑治兵,目无朝廷,他们“喜则连衡而叛上,怒则以力而相并”,酿成了战火连年、国无宁日的局面。有的藩镇干脆不供王赋,有的则大量占有送使、留州部分,上供中央的赋税亦很有限。